竞争性社会总主张人们应该跑在时间的前面,争得主动,占领先机,如同奥运会的口号更高、更快、更强.80年代曾流行一首歌,其中有这么一句歌词:马儿啊,你慢些走呀慢些走,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几十年开放竞争之后,快已经成为一种主流价值观,我们生活节奏的加剧、工作压力的加大,人们相互交流的耐心和机会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积极健康的人际交往受到阻碍。这种情况有一句歌词可以说明:朋友们越来越有礼貌,只因为见面越来越少。年英国一项研究发现,全球普遍城市人比年前的步速加快一成,其中新加坡人的步速更是傲视全球,只需10.55秒便走完18米。都市人步速排行榜前五个城市依次为新加坡、哥本哈根、马德里、广州和都柏林,广州人以10.94秒排第四。今天,我们也明显感觉到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步速节奏在提升。个人生活节奏、工作节奏加快,压力的增大,朋友远而少,焦虑难以排遣,在很多时候体现为个人消沉、绝望,封闭感和失落感渐渐产生,从而表现为一种不健康的压力型焦虑。与此对应,应对这种风险的特殊人群,承担维稳任务的公务员团体,特别是领导干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发生群体性事件,有时甚至达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寝食难安的地步。
(二)氛围型焦虑在急剧转型的中国社会,整个社会弥漫着一种焦虑不安的情绪和浮躁,使社会焦虑成为一个比较明显的时代特征。①转型期的中国目前存在着两极分化加剧、基尼系数升高、腐败问题不断、三农问题突出、就业难度增加、结构性矛盾突出、产品安全担忧加剧、社会信任降低、道德危机感加强、政府公信力降低、社会满意度与幸福感带有更多不确定、熟人社会距离拉大、陌生人间更加冷漠等问题。总体体现为社会不信任的程度加深,个体的焦虑和不安全感增加,此类负能量不断释放并通过网络放大,社会全体成员生活质量下降、心理焦虑如涟漪般扩散,形成氛围型焦虑。
今天,也正是因为网络,局部的食品安全问题、群体性事件,在瞬间就可以变成一个全国性认知、传播、臆想、夸大与担忧的行为,正是每天不停出现在网络上的不健康食品的字眼,不断强化着人们对食品安全的不信任,也制造出一种食品质量正在恶化的假象。今天,我们依然有充分的理性做出这样的判断,中国整体食品安全是在变得越来越好,而不是越来越糟。但是网络放大了这种焦虑,因为风险具有主观的感受性和客观真实性,当主观感受,即对风险的危险程度的感受大于客观的风险熵的时候,就是焦虑过度,相对剥夺感和不安全感夸大。随着网络对某些问题的提及率升高、环境污染的加重、就业压力的增大、分配不公的种种表现,以及物价疯涨、通货膨胀高位徘徊、存款贬值等生存与生活困难阶段性来袭,这种相对剥夺感越发浓重,主体的心理焦虑不断强化而安全预期不断下降,风险熵则自然增加。
(三)剥夺型焦虑下岗、失业,市场化中的岗位变动不居和不稳定感增强,伴随着物价和CIP上升,纯收入的实际购买力下降,资源性贫富差距扩大,绝对收入的下降,引发的社会心理主要表现为强烈的从小康坠入困顿感、被剥夺感、失败感、挫折感和焦虑感.伴随着这些焦虑感,随着对自身生存状况的不满情绪加剧,理性的自我约束就容易突破,应对社会问题的从容心态相对脆弱,缺乏从长计议的理性安排,或者不容他这样考虑。处于这种焦虑状态的人,相对来说就更容易卷入某些自己本来或许所没有料想的纠纷或冲突当中,从而加重了某些社会矛盾的严重性。甚至有时会出现迁怒于其他人或其他事情,极端化就是报复社会,实施无目的性报复,如伤害婴幼儿、攻击学校、杀戮无辜、迁怒政府官员。
(四)预期型焦虑以上所说的三种焦虑,也都是基于未来的不确定性,但预期型焦虑更多体现为自己努力对自己的未来进行心理干预,试图把未来自己可能遭遇的各种潜在威胁具体化,甚至标签化,试图对未来不可预期所产生的烦躁不安进行定量分析,设想自己在未来的年龄增长的不同时间段都有对应的可具体化的风险,这种近乎恐惧的焦虑心理,就是预期型焦虑。
当前,社会心态总体上是积极向上的,但以上四种焦虑相互交织,导致心理失衡现象大量存在,如紧张、焦虑、困惑、迷茫、苦闷、烦恼、悲观、厌世、失望甚至绝望等情绪弥漫。社会焦虑症作为社会风险的文化外壳需要高度